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魯恭治中牟

南北朝范曄

  魯恭為中牢令,重德化,不任刑罰。袁安聞之,疑其不實,陰使人往視之。隨恭行阡陌,俱坐桑下。有雉過,止其旁,旁有兒童。其人曰:“兒何不捕之?”兒言雉方雛,不得捕。其人訝而起,與恭決曰:“所以來者,欲察君之政績也。今蝗不犯境,此一異也;愛及鳥獸,此二異也;童有仁心,此三異也。久留徒擾賢者耳,吾將速反,以狀白安。”

譯文及注釋

  魯恭為中牢令,重德化,不任刑罰。袁安聞之,疑其不實,陰使人往視之。隨恭行阡陌,俱坐桑下。有雉過,止其旁,旁有兒童。其人曰:“兒何不捕之?”兒言雉方雛,不得捕。其人訝而起,與恭決曰:“所以來者,欲察君之政績也。今蝗不犯境,此一異也;愛及鳥獸,此二異也;童有仁心,此三異也。久留徒擾賢者耳,吾將速反,以狀白安。”
  魯恭擔任中牟縣令,注重用道德感化百姓,不用刑罰的方式。朝中大官袁安聽說這件事,懷疑它不是真的,暗地裡(私下)派人到中牟縣去視察。那人與魯恭走在田間小路上,一起坐在桑樹下。有一隻野雞經過,在他們旁邊停下,旁邊有一個小孩。那個人說:“你為什麼不把它抓住?”那個小孩說野雞還是幼雞,不能抓。那人很驚訝,對魯恭辭別說:“我此次前來,是要檢查你的政績的。蝗蟲不犯縣境,這是我看到的第一個現象;愛護鳥獸,這是第二個現象;小孩也懷有仁愛之心,這是第三個現象。我久留只會打擾賢者。我將快速返回,把情況報告袁安。”
  為:擔任。中牟令:中牟縣的縣官。雉:俗稱野雞。德化:用道德感化。任:用。陰:暗中。使:派。阡陌:田間小路。止:停止。方:才。得:能夠。訝:驚訝。今:現今。犯:侵犯。境:邊境。及:關聯。徒:只,只會。耳:罷了。將:將要。反:通“返”,返回。狀:情況。白:告訴。異:過人之處。
范曄

范曄

范曄(公元398年—公元445年),字蔚宗,南朝宋史學家,順陽(今河南淅川南)人。官至左衛將軍,太子詹事。宋文帝元嘉九年(432年),范曄因為“左遷宣城太守,不得志,乃刪眾家《後漢書》為一家之作”,開始撰寫《後漢書》,至元嘉二十二年(445年)以謀反罪被殺止,寫成了十紀,八十列傳。原計畫作的十志,未及完成。今本《後漢書》中的八志三十卷,是南朝梁劉昭從司馬彪的《續漢書》中抽出來補進去的。其中《楊震暮夜卻金》已編入國小教材,《強項令》選入中學教材。► 4篇詩文

其他詩文

梁鴻尚節

南北朝范曄

  (梁鴻)家貧而尚節,博覽無不通。而不為章句。學畢,乃牧豕於上林苑中,曾誤遺火,延及他舍。鴻乃尋訪燒者,問所去失,悉以豕償之。其主猶以為少。鴻曰:“無他財,願以身居作。”主人許之。因為執勤,不懈朝夕。鄰家耆老見鴻非恆人,乃共責讓主人,而稱鴻長者。於是,始敬鴻,悉還其豕。鴻不受而去。

  (選自南宋·范曄《後漢書.卷八十三》

張衡傳

南北朝范曄

  張衡字平子,南陽西鄂人也。衡少善屬文,游於三輔,因入京師,觀太學,遂通五經,貫六藝。雖才高於世,而無驕尚之情。常從容淡靜,不好交接俗人。永元中,舉孝廉不行,連辟公府不就。時天下承平日久,自王侯以下,莫不逾侈。衡乃擬班固《兩都》作《二京賦》,因以諷諫。精思傅會,十年乃成。大將軍鄧騭奇其才,累召不應。

  衡善機巧,尤致思於天文、陰陽、歷算。安帝雅聞衡善術學,公車特徵拜郎中,再遷為太史令。遂乃研核陰陽,妙盡璇璣之正,作渾天儀,著《靈憲》、《算罔論》,言甚詳明。

  順帝初,再轉,復為太史令。衡不慕當世,所居之官輒積年不徙。自去史職,五載復還。

  陽嘉元年,復造候風地動儀。以精銅鑄成,員徑八尺,合蓋隆起,形似酒尊,飾以篆文山龜鳥獸之形。中有都柱,傍行八道,施關發機。外有八龍,首銜銅丸,下有蟾蜍,張口承之。其牙機巧制,皆隱在尊中,覆蓋周密無際。如有地動,尊則振龍,機發吐丸,而蟾蜍銜之。振聲激揚,伺者因此覺知。雖一龍發機,而七首不動,尋其方面,乃知震之所在。驗之以事,合契若神。自書典所記,未之有也。嘗一龍機發而地不覺動,京師學者鹹怪其無征。後數日驛至,果地震隴西,於是皆服其妙。自此以後,乃令史官記地動所從方起。

  時政事漸損,權移於下,衡因上疏陳事。後遷侍中,帝引在帷幄,諷議左右。嘗問天下所疾惡者。宦官懼其毀己,皆共目之,衡乃詭對而出。閹豎恐終為其患,遂共讒之。衡常思圖身之事,以為吉凶倚仗,幽微難明。乃作《思玄賦》以宣寄情志。

  永和初,出為河間相。時國王驕奢,不遵典憲;又多豪右,共為不軌。衡下車,治威嚴,整法度,陰知奸黨名姓,一時收禽,上下肅然,稱為政理。視事三年,上書乞骸骨,征拜尚書。年六十二,永和四年卒。

樂羊子妻

南北朝范曄

  河南樂羊子之妻者,不知何氏之女也。

  羊子嘗行路,得遺金一餅,還以與妻。妻曰:“妾聞志士不飲‘ 盜泉’之水,廉者不受嗟來之食,況拾遺求利,以污其行乎!”羊子大慚,乃捐金於野,而遠尋師學。

  一年來歸,妻跪問其故,羊子曰:“久行懷思,無它異也。”妻乃引刀趨機而言曰:“此織生自蠶繭,成於機杼。一絲而累,以至於寸,累寸不已,遂成丈匹。今若斷斯織也,則捐失成功,稽廢時日。夫子積學,當‘日知其所亡’,以就懿德;若中道而歸,何異斷斯織乎?”羊子感其言,復還終業,遂七年不返。

  嘗有它舍雞謬入園中,姑盜殺而食之,妻對雞不餐而泣。姑怪問其故。妻曰:“自傷居貧,使食有它肉。”姑竟棄之。後盜欲有犯妻者,乃先劫其姑。妻聞,操刀而出。盜人曰:“釋汝刀從我者可全,不從我者,則殺汝姑。”妻仰天而嘆,舉刀刎頸而死。盜亦不殺其姑。太守聞之,即捕殺賊盜,而賜妻縑帛,以禮葬之,號曰“貞義”。